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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余光中先生昨日仙逝,哀哉哀哉。 梁实秋称他为“右手写诗、左手写散文,成就之高、一时无两”。
作为一个文科生,我在高中时期读过很多老先生的诗和散文。尤其是他的散文,语言雅致,诗意盎然,具有独特的美感。
《猛虎和蔷薇》、《逍遥游》、《四月,在古战场》、《书斋·书灾》、《给莎士比亚的一封信》、《下游的一日》、《食花的怪客》、《伐桂的前夕》、《丹佛城》、《山盟》,这些作品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老先生众多作品之中,最为世人所津津乐道的,还是这首《乡愁》。
乡愁
小时候,
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
我在这头,
母亲在那头。
长大后,
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
我在这头,
新娘在那头。
后来啊,
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,
我在外头,
母亲在里头。
而现在,
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,
我在这头,
大陆在那头。
这首《乡愁》,传诵至今,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。以时空变化为背景,这首诗描写了一个人的成长和情感的推进。尤其最后一句,“我在这头、大陆在那头”,表达了台湾华人对故土的思念,感人至深。
下面,我将之译成英文,作为表达我对老先生的哀思的一种方式吧:
Nostalgia
When I was young,
nostalgia was a small stamp,
I was here,
my mother was there.
As I grew up,
nostalgia was a tiny ticket,
I was here,
my bride was there.
Later,
nostalgia was a little tomb,
I was outside,
my mother was inside.
And now,
nostalgia is a shallow strait,
I am here,
motherland is there.
另外,有一些翻译要点请注意:
① 关于“乡愁”的翻译
一些人把“乡愁”翻译成“homesick”。我觉得不准确。
根据朗文英语词典,homesick 指“feeling unhappy because you are away from your home”(由于远离家乡而感到不开心)。
我选择用的,nostalgia 表示“a feeling that a time in the past was good and wishing that things had not changed”(感觉到过去的时光很美好,并希望那些过去的人和事都不曾改变。)
通过比较,我们发现nostalgia比homesick所表达的情感范围更广,意思也更贴近原文。因为作者不仅仅表达“想家”,还表达了对过去美好的追忆。
② 关于“小小的”、“窄窄的”、“矮矮的”、“浅浅的”的翻译
英文中没有这种所谓的“叠词”,所以我们在翻译的时候,可以采取别的押韵方式,比如“押头韵”。
小小的邮票:small stamp(s押头韵)
窄窄的船票:tiny ticket(t押头韵)
矮矮的坟墓:little tomb(才疏学浅,没找着押头韵的词,只能这样凑合了)
浅浅的海湾:shallow strait(sh和s勉强押点韵吧)
③ 关于“海峡”的翻译
一些人把“海峡”翻成了channel。
channel确实有“海峡”的意思,比如英国和欧洲大陆之间的那条水域叫“英吉利海峡”,翻译为“English Channel”。
而诗歌中的“浅浅的海峡”,指的是中国大陆和台湾之间的海峡,而这条海峡在国际上公认的说法叫“台湾海峡”,标准英文翻译为“Taiwan Strait”,所以在翻译中要用大家惯用的概念。
④ 关于“大陆”的翻译
一些人翻译成了mainland,我觉得这个词虽然确实从客观上表达出了“大陆”的意思,但不含情感,比较机械化。而motherland则表示“母国、故土、祖国”,有情感在里面。
另外,还有人还用continent来翻译,这个词就更不准确了。因为continent在西方人的认知当中,通常指“欧洲大陆”。我们常说的“英美法系”、“大陆法系”,这个“大陆”指的不是中国大陆,而是欧洲大陆。所以如果用continent,会造成混淆。
⑤ 关于时态
前面的三段“小时候”、“长大后”、“后来啊”,都是回忆过去,故时态全部用过去时。
最后一段是描述现在,出现了明确的时间状语“而现在”(and now),故后面的时态全部要调整为现在时。